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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前位置: 龙族--欲与操之歌 > 第二卷 欲界仙都 第53章 罪与罚(2)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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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台上的流水声渐渐远去,楚子涵直接开启了“解放”,永不熄灭的黄金瞳燃烧在黑暗里。
她深深吸了口气,扳住车顶,翻身而上。
血统优势令她足以抵抗车顶的疾风,行动就像在平地上。
每一步她都在感触脚下的震动,列车通过一截截铁轨的、单调的震动,如果有人或者其她东西走在车厢里,她也能察觉。
她不愿进入列车,是不想在封闭的空间里被包围。
村雨是一柄很长的刀,在狭窄空间里它会很委屈。
她从不畏惧开打,她知道很多人说她是个杀胚。
既然已经准备好了杀戮,就要寻找最合适自己发挥的场地。
隧道顶部还在渗水,一滴滴打在她的脸上,冰冷,这种独自走在冷雨中的感觉真是糟透了。
但这里似乎真的只有她一个人,车厢里一片死寂,蓄力满了却没有对手出现的感觉同样糟糕。
进入这里之后血管里涌动的血液一直在灼烧着她,这个征兆不知道是好是坏。
一片坠落的碎石打在她肩上,这远比任何敌人都可怕。隧道似乎受不了流水的侵蚀正在崩塌,越来越多的碎石落下。
楚子涵把“村雨”刺入车顶,猛力横拉,而后纵切,在铁皮上割出足够一人进出的口子。
她像一尾鱼游进珊瑚洞一样轻盈地跃入,落在地板上,随手抓住头顶的横杆。
越来越大的碎石打在列车顶部,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巨响。
楚子涵一愣,村雨瞬间出鞘。
明明从站台往里看里面空无一物,但一进来就发现
满满一列地铁都是人,他们站在绝对的黑暗中,没有人说话,也没有人动弹,每个人都抓着横杆,就像是一群赶早班的上班族。
楚子涵站在他们中间,连呼吸都暂停了,那些“人”也没有一点呼吸传出。
死人?或者说那些渴望着新鲜血肉的黑影,他们又回来了,和那辆迈巴赫一起。
楚子涵掏出一片路明非塞给她的口香糖,剥去包装塞进嘴里,缓缓地咀嚼视线从深邃的冷金色,变成沸腾的流金:“虽然我知道你们听不懂,但是这些年来……我一直想再和你们相遇。”
她周围的球形领域忽然清晰起来,透明的领域,表面闪着不稳定的暗红色光弧。
几乎同一刻,那些默不作声的“乘客”们如同海潮吞没礁石那样,从四面八方压向楚子涵。
他们高举的惨白色手掌带着微弱荧光,掌心中没有任何纹路。
领域碎裂,炽热的光焰四射,就像是一颗凝固汽油弹爆炸的效果,凡是靠近楚子涵的黑影都在一瞬间被焚烧殆尽,只剩下古铜色的骨骼。
言灵·君焰,青铜与火之王一脉的血统引发的“君王怒火”。
楚子涵确实是个杀胚,因为语言是弱项,所以每次动手前的发言都不太给力,所以每次都是神转折。
古铜色的骨骸们仍旧扑向楚子涵,御神刀·村雨在楚子涵身边甩出一道光弧,把它们从腰斩断。
一个头骨落入她的掌心,被奇高的温度熔化了。
对于没有生命的东西,楚子涵毫不怜悯。
对于有生命但阻挡了自己去见他的东西,她也放肆的砍。
“爆血”在登上列车的瞬间已经发动了,龙血炽烈!
气浪把整个顶棚都掀飞了,坠落的碎石纷纷落在楚子涵的身上。
它们弹跳着,抖落尘灰,露出藏在里面的细弱骨骸,有的是飞鸟一样的东西,有的是虫子一样的东西,有的暴躁地在车厢中四处乱跑,有的则狠狠地咬在楚子涵的身上。
但没有任何效果,它们凑上去的瞬间就被高温烧成灰烬了。
“君焰”领域再度激发,发出太阳般的亮光。
前后的车厢都有黑影扑了出来,头顶落下的已经是石块了,孵化出神奇的古老物种,放眼无处不是敌人。
楚子涵默默把那件让她看起来有些幼齿的带帽绒衫脱下,塞到怀中的背包里,这是路明非为她挑的衣服,只穿着战术背心,“君焰”燃在了村雨的刀尖,楚子涵把它挥舞如着火的风车,凡是黏到的敌人都被君焰烧熔。
但是这些东西好似完全不畏死亡,还是一再地往上扑,无休无止。
楚子涵抛出了村雨,它上面附带的君焰之力在前后两截车厢里爆炸开来,碎裂的古铜色骨骸在空中粉化,兜了一圈后村雨如同回旋镖一般再次回来。
楚子涵赤裸的臂膀闪动着融金般的光辉,她扑入敌群中,红亮的刀刃把一具具的骨骸斩开,断口都如熔断的金属。
越杀戮,越冷静,很快整个车厢里便空无一物,只剩下地上一堆残灰。
如果世界不喜欢你,那世界就是我的敌人了。
她依稀记得自己对路明非说过的话,虽然分不清是前世还是今生。
她脚步坚定,横刀在前,继续向深处走。
这世界上的一切罪与罚,我们都会一起承受。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
列车停靠在月台上。
月台极其古老,水泥地面,边角贴着绿色的瓷砖,白灰刷的墙壁剥落得很厉害,上面用红色漆着触目惊心的几个大字,“福寿岭站”,旁边还有日期,1977年。
月台上只有一盏白炽灯照亮,上面结满蛛网。
路明非下车后目光顿时凝在一个小山一般的黑影的身上。
“那是荷官。”
高幂轻声说。
只见白炽灯下,坐着一个披着暗褐色麻布的人形。
荷官缓缓抬起脸来,路明非嘴角抽了抽,这玩意长的属实有些抽象了。
它的九个头正左右扭摆,九根颈椎弯曲着,就像九条蛇的脊骨。
“别怕,荷官不会伤害人。”高幂以为路明非在畏惧,于是说,“甚至你攻击它它也不会反击,你把它当成是个机器就好了。
“有点像鸭脖。”
路明非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。
路明非跟着高幂,四个人围绕荷官坐下。
荷官的九个头盖骨分别工作,观察每一个到场嘉宾,然后把一枚铁皮瓶盖扔在路明非面前。
路明非拾起来看了一眼,上面有“北冰洋”的字样,那是种很古老的橘子汽水的瓶盖,北京产,以前和可乐一样流行。
荷官又扔给高幂几十枚暗金色的硬币,给万博倩的也是几十枚暗金色的硬币,给赵孟华的除了硬币还多了一个铝壳的指南针。
“不是哥们儿!我的筹码就只有一个瓶盖?”
路明非抛着瓶盖儿,愤愤不平道,“我知道我已经变成了现充,但是瓶盖也太羞辱人了!至少也得是钢镚儿吧!我坚决抗议!”
高幂拉了他一把,“别傻了,‘北冰洋’的瓶盖是这里最值钱的筹码,在这个简陋的赌局里,一个“北冰洋”的瓶盖顶十个指南针,一个指南针顶十个烟纸壳儿,一个烟纸壳儿顶十枚暗金色筹码,一个暗金色筹码顶十枚古银色筹码。价值观非常颠倒,你的瓶盖值1000个暗金色硬币,你想换零钱就把瓶盖扔给荷官。”
路明非试着把那个瓶盖扔过去打在荷官的一个头盖骨上,几秒钟之后,叮叮当当,足足1000个精美的暗金色筹码堆在了路明非面前,小山似的。
“哇噻!新手大礼包么?”路明非喜出望外,“你们只有那么点儿……要分你们点儿么?”
“不是每个新人都有这么多筹码的,我和高幂来的时候,每个人也只有一个指南针。”万博倩眼神有点羡慕。
高幂点头,“荷官审视你,便能知道你的心境,越多的孤独……会换来越多的筹码。用完了这一轮的孤独,就要回到地铁上去没有止境地兜圈子。”
他扭头看了万博倩一眼,伸手和她相握,“如果我们两个拥抱着说话,心里会好过很多,但回到赌台边分到的筹码就少;如果我们谁也不理谁,或者抱怨发怒,就会分到更多……所以其实我们每拉一次手都会减少我们的筹码,只是,”他的眼睛里一片蒙蒙的笑,
“有时候宁可牺牲点离开这里的机会……也想握着她的手。”
“我靠!我有那么孤独么?”路明非坐在堆积如山的筹码里,像是土老财坐在自己的一捆捆人民币里一样。
另外三个人又是羡慕又是同情地……点了点头。
“呵,你们不懂,时代的一粒尘落在个人头上,就是一座山。我这是时代的孤独。”
路明非呵呵的笑着,抛着手里的筹码。
“够装逼的。”
赵孟华比了个大拇指。
第一轮牢赵就输了,于是脸色惨白,慢慢地起身,一步三回头的边看着路明非边走入隧道,好像在期待牢路马上过去作伴。
他会沿着隧道返回前一站,那里将会有一列地铁等他。
这是赌局的规则,输光的人就要立刻离场,登上不同的地铁孤独地在这个迷宫里转圈,直到下一次赌局要开盘的时候,地铁才会在王府井站停靠,人们才能汇聚。
路明非打了个寒颤,抱着手臂搓了搓,妈的,赵孟华这逼不会关久了变成南通了吧。
又是几局下去,路明非输的只剩下一枚筹码了。
“这下便样衰了。”
路明非耸了耸肩。
“我观察了很久,发现荷官虽然很善于计算,但它也有弱点。你注意到没有?只要我们中没有人弃牌,它也不弃牌,只要我们大家都不弃牌,而且每局的赢家出现在我们里面,那么荷官就只有不断地输钱。”
高幂看着路明非,说了下去,“我们所有人的钱加起来都不够保一个人离开,所以我们必须从荷官那里赢钱,但其他人就要陪着荷官输钱给这个人。你记得不记得古希腊人的地狱观?”
“不是不记得,是我根本不知道啊朋友!”路明非说。
“古希腊没有轮回的概念,学者们争论地狱中有多少人,因为古往今来的灵魂都会进入地狱,而地面上的始终只有这么多,那么地狱必然人满为患。最后的结论是世界其实绝大部分都是死者的,只有少数生者,死者的国就像大海,而生者的世界只是露出水面的岛屿。生者和死者的关系也是这样的,他们共同组成金字塔,塔基是无数死者的灵魂,只有塔尖是生者。”
高幂低头看着筹码,
“你可以想这里就是地狱,我们不可能都离开。”
“所以呢?谁打牌打得好就能离开?”
路明非点了点头,将自己仅剩的硬币放在赌桌上,眼神有些漫不经心。
“不,是谁运气好谁就该离开。”高幂轻声说。
喂!高幂!”万博倩的脸色忽然有点奇怪。
高幂笑笑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,“你们出去了,还是有机会来救我的嘛,反正在这里又死不掉……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得做件什么特别牛逼的事情向你证明自己,可惜一直没找到,你这个姑娘又抠门又不浪漫,我说放假我们去大溪地玩你又嫌贵,过圣诞节送你玫瑰花你都会转手再卖给花店,每次带你去吃牛排你都打包……”
他歪嘴笑笑,“今天终于有了个很棒的机会……”
他忽然一把推出全部筹码,赌圣也不过这般豪气干云
“showhand!”
他在必败给路明非的这局里赌上了全部赌注!
路明非默默地看着这两人双目对视,万博倩的眼睛里有大滴的泪水映着光滑落。
大概像是蜡油那样烫吧?
高幂成功地把他的全部筹码输给了路明非,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,
“我知道你是谁,也知道你在学院里的种种传奇,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,但我相信你有办法,你能出去,那请求你尽你的全力把博倩也带出去么?我把未来赌在你身上了。”
“易如反掌。”
路明非点了点头。
路明非的面前已经有七百多个瓶盖了,按照这个迷宫的规矩,赢到一千个他就能离开,但万博倩还不够,所以路明非得慢点打。
这把路明非手里是一张红桃“A”和一张方片“A”,明牌已经亮出了四张,方片“9”、红桃“K”、方片“8”和梅花“A”。
路明非已经有了三条“A”,这种牌胜算几乎是100%。
路明非推出100个瓶盖,“跟!”
万博倩立刻会意,也推出100个瓶盖,“跟!”
荷官的九个脑袋分为两群,一群去数万博倩面前的筹码,一群去数路明非面前的。这东西丑虽丑,倒是尽职尽责。
点好之后,九个头都收了回去,它舒舒服服地坐正了,把暗牌往脚下一扔,“摔!一手烂牌!不跟!”
路明非嘴角一勾,上钩了。
荷官……主动弃牌了?
万博倩表情苍白,绝望充满着她的眸子。
按照高幂的判断,荷官就是机器,是游戏里面的NPC一样的东西啊!
永远只会站在城门口,重复地说“欢迎来到奇迹的城市。英雄,要不要和我赌几把试试手气……欢迎来到奇迹的城市。英雄,要不要和我赌几把试试手气……”
但现在这玩意儿好像活过来一样。
荷官发出“活活活活”的奇怪笑声,忽然从一具沉默的骨头架子变成了一个脱口秀艺人,“好歹我跑得快,这一把你俩一对一放对吧!真悬呐,差点裤子都输掉~”
路明非早就察觉到了,这个炼金迷宫本质上就是个玩人的游戏,幕后邀自己入局的家伙肯定不会留下漏洞的。
路明非毫无悬念地赢了万博倩,万博倩手里只剩下200多瓶盖,而荷官在危险到来之前轻松抽身了!
“再来再来别吝啬,大把下啊!狭路相逢勇者胜嘛!我三岁到澳门,四岁进葡京,五岁赌到变成精,六岁学人不正经,怎知七岁就输得亮晶晶,今年二十七,还是无事身一轻……”
荷官哼哼唧唧地在空中洗牌,骨骼翼手中飞舞着扑克牌组成的链条,“我要五加皮双蒸、二十四味凉茶、再加一粒龟蛋搅拌均匀,再加一滴墨汁,你们有没有呀?哈哈哈哈!”
这是周星驰《赌圣》的台词。
此刻荷官就像是个失控的复读机,没有逻辑,只剩癫狂。
洗好的扑克牌仿佛被磁力吸合在一起,猛地收在翼手里。
荷官发出轻佻的笑声,把一张张扑克投掷到路明非和万博倩的面前,九个头的眼眶里都闪烁着金色光辉,九根颈骨蛇一样扭动,像是舞蹈,又像是挑逗。
这才是这些荷官的真实形态,不再晦涩如同尘封的陈年老骨,美女般妩媚的妖魔骨骼,轻柔的动作中带着凛凛杀机。
“出来吧牢底!你直——接给我坐下!”
路明非仿佛扣豆变脸的蜀面一般,蹭的一下跃起,肋差从裆间如流星般射出,同时他手中凝聚着红光,在跃起时聚成球,像螺旋丸一般笼罩在镰鼬女皇的全身。
一发过去,镰鼬女皇看上去毫发无损,九个头好像嗤笑一般看着半空中的,路明非直接下坠,砸在它骨刺嶙峋的背上,“老东西,我来给你踩背来喽!”
“嗷——嗷——”
凄厉的如同狂风刮碎破离的吼叫充斥着整个空间,路明非接着将肋差戳在它的脊背,一划一道诡异的漆黑的裂隙出现。
“骨架犬!看我直接切刀搂住!!”
路明非一扬缠绕着猩红的血气仿佛撑圆了一样的肋差,一个过肩劈,像钓鱼一般,一个庞大的身影从裂隙中甩出。
“怎么可能!”
那是一只巨龙,没有任何语言可以描述他古奥庄严的躯体,他显然是个爬行类,但是远比任何爬行类都美丽。
只不过那种美是阴暗之美、雄浑之美和深邃之美,令人敬畏。
全身青黑色的鳞片从前往后依次张开依次合拢,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,满是骨突的脸上带着君主般的威严,他俯视路明非,张开了巨大的黑翼,尖利而痛苦地嘶吼起来。
他身体没受伤,但精神显然受了极大的重创
“没想到吧,我技能带抓取啊牢底!”
路明非一只手提着缠着血气,化为宽身巨刃的肋差抵在它高昂的额头,
“桂↑夏↓!”
路明非吼道。
“大哥别打是我啊!”
这龙凶厉的眼神似乎变得呆萌起来,哈巴狗一般俯在路明非脚边。
路明非皱了皱眉头,不是哥们,你谁?
“我是芬尼尔啊,大哥你还没想起来?”
那个龙谄媚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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